大厂不香了？百万年薪留不住大牛，AI人才集体回流高校当教授

5月30日，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官宣聘任京东集团原高级副总裁周伯文为电子工程系长聘教授、清华大学惠妍讲席教授。消息一出，在人工智能产业界和学界都引发热议。

周伯文不是唯一一个从大厂回到高校的人工智能专家。近年来，微软、腾讯、阿里巴巴、字节跳动等互联网公司多位技术高管相继出走，重新回到校园担任教职，这背后也引发业界对人工智能技术商业化落地能力的反复探讨。

“在高校不会毕业，在公司倒说不定会‘毕业’。”有网友这样评论道。

AI科研大牛纷纷回流高校

周伯文出身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少年班，并于2003年加入IBM，2017加入京东，被外界称作京东AI技术“掌门人”。在到清华大学任职前，周伯文历任京东集团高级副总裁、京东集团技术委员会主席、京东云与AI总裁、京东人工智能研究院创始院长，在京东累计工作约四年时间。

2021年11月，多家媒体报道周伯文从京东离职，将在AI领域进行创业。时隔半年，周伯文以清华大学长聘教授的身份重回大众视野。

“当下，人工智能还有太多可能性需要我们一起去探索和重新思考”，周伯文在清华大学电子工程系的官宣通知中提到了重回学界的原因，“包括在学术前沿领域，探讨AI发展的理论瓶颈和技术制约及突破点；在国民经济主战场，提炼AI真问题，解决真问题，带来真价值；当AI与其他学科交叉时，会产生哪些新的旗舰型应用，又对应哪些核心科学问题等等”。

时代财经注意到，已有不少人工智能大牛纷纷选择回到高校。

例如，字节跳动AI Lab原总监李磊离职后加入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UCSB）；字节跳动原副总裁、AI Lab 主任马维英加入清华大学智能产业研究院；蚂蚁金服原副总裁兼首席数据科学家漆远加入复旦大学，任人工智能学院院长；腾讯AI Lab原主任张潼离职后加盟创新工场，同时出任港科大和创新工场联合实验室主任。

工业产出还是学术影响？AI实验室的两难选择

“周伯文们”的经历也被视作近年来人工智能领域技术人才流动的缩影。

时间倒回2016年，背靠谷歌的人工智能实验室DeepMind用AlphaGo（阿尔法围棋）战胜人类围棋世界冠军，将人工智能从科幻片带进普罗大众的生活。随后，一众人工智能领域研究学者开始进入业界，国内外互联网公司纷纷开启了“人才抢夺战”。

这一时期，腾讯成立了人工智能实验室AI Lab，研究方向包括计算机视觉、语音识别、自然语言处理和机器学习；阿里巴巴成立达摩院，计划三年内投入1000亿元研发资金进行基础科学研发。

在2017年的中国（深圳）IT领袖峰会上，时任微软公司全球执行副总裁的沈向洋就曾吐槽，马化腾、李彦宏、马云“经常来挖人”。

不过，长期以来，人工智能相关企业的巨额研发投入和商业化落地等问题一直是行业痛点。以“AI四小龙”（商汤科技、旷视科技、依图科技、云从科技(行情688327,诊股)）为例，人工智能相关企业共同面临巨额研发投入带来的亏损问题。

其中，商汤科技在今年3月公布了上市以来的首份年报，2021年营收47亿元，亏损171.77亿元；近期登陆科创板的云从科技在招股书中披露，2019-2021年累计亏损超过20亿元。

加入企业后，人工智能科学家们也不得不面临技术落地的压力。在回顾达摩院的前身iDST（Institute of Data Science&；；Technologies）的难处时，漆远曾表示：“技术和商业能不能相互理解，这可能是当时最大的矛盾。”

“今年（2021年）Lab将使命从‘学术有影响，工业有产出’改为‘工业有产出，学术有影响’。”在知乎问题“2021年各家大厂的AI Lab现状如何？”下，一名自称曾在腾讯AI Lab任职一年的匿名答主分享道。

在他看来，使命的变化（工业在前、学术在后），意味着业务压力的增加。此外，他在回答中还提到，内部员工的晋级同时受学术和工业产出两个维度的评价，实验室的研究成果也不一定和业务部门的需求完全匹配。大厂人工智能实验室的尴尬处境可见一斑。

高盛在今年3月发布的《全球人工智能产业布局》报告中预测，到2030年，我国人工智能人才缺口将超过500万人。脉脉数据研究院统计，2021年第三季度脉脉上的人工智能的百万年薪岗位，技术类职位的占比超过90%。

企业“一掷千金”表达诚意，2015年，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就曾在个人微博上以100万美金的年薪招聘顶级机器学习人才。根据脉脉数据，有3年经验的AI算法工程师，可以匹配5-8万的岗位，年薪百万绝不是“神话”。

相关产业发展所需的人才基数庞大，随着越来越多的业界人才回到学界，不少声音认为，这一趋势实际上有利于人工智能行业的长期发展。

“我认为全球高校对于技术，尤其是AI技术产业化、产品化、市场化，仍没有实现足够的对接。”创新工场董事长兼CEO李开复曾公开表示，如果有一批人能够从企业里再回到高校，会大大提升高校做科研时（和产业）的相关性。